在小宝宝的房间里的故事(2)
“‘我身上没有一点污点!良好的质地应该引起人的重视。我是真丝做的,而且我身上还有带子。’
“‘只有结婚的那天是这样,不能持久。你的颜色一洗就退了!’这是烟斗头先生在讲话。‘冯·靴子先生有坚韧的皮,水浸不透,但同时又非常柔一嫩。他能发出格格的声音,他的踢马刺还发出铿锵的音调。他有意大利人的那种相貌。’”“不过他们应该用诗讲话才对呀!”小安娜说,“因为只有这样才算是美丽的讲法。”
“这样也行!”干爸爸说。“观众要求怎样讲,演员就得怎样讲!请看小小的手套姑一娘一吧,请看她伸着手指的那副样儿吧:
一个手套没有配偶,
只好天天坐着等候!
唉!
这真叫我忍受不了,
我想我的皮要裂掉——
嗨!
“最后这个‘嗨’是烟斗头爸爸讲出来的。现在轮到马甲先生讲了:
亲一爱一的手套姑一娘一呀!
固然你来自西班牙,
你还是应该嫁给我!
这是丹麦人荷尔格的话。
“冯·靴子先生大步地走进来了,把他的踢马刺弄得琅琅地响,一脚把那三个侧面背景踢翻了。”
“这真是好玩极了!”小安娜说。
“不要做声!不要做声!”干爸爸说。“赞赏而不发出声音,说明你是头等席位中有教养的看客。现在手套小一姐要用颤音唱一曲伟大的歌了:
我讲不出一个道理,
只好学做鸡啼:
喔喔喔——在高大的客厅里!
“小安娜,最动人的场面现在要开演了!这是整个戏中最重要的一段。你看,马甲先生解一开扣子了;他要面对着你作一番道白,好叫你为他鼓掌。但是你不要理他——这是项文雅的表示。听吧,你听他的绸子③发出的声音:
“‘你一逼一得我走向极端!请你当心!现在请看我的办法吧!你是一个烟斗头,我是一个“好头”——呸,滚你的蛋吧!’
“小安娜,你看到没有?”干爸爸说。“这是最好玩的一幕喜剧:马甲先生一把抓住这个老烟斗头,把它塞一进自己的口袋里去。他待在那里面,于是马甲就说:
“‘现在你在我的衣袋里,在我的深衣袋里!你永远也跑不出来,除非你答应我跟你的女儿——左手的手套小一姐——结为夫妇。现在我伸出右手来!”
“这真是可一爱一极了!”小安娜说。
“于是老烟斗头回答说:
我的头脑很混乱!
不像以前那样新鲜。
我的好心情忽然不见,
我觉得我失去了烟杆。
嗨,我过去从来不是这样——
心里怎么会变得这样慌张?
啊,请把我的头
从你的袋里取出来,
你只可以在这时候
跟我的女儿恋一爱一!”
“戏已经演完了吗?”小安娜问。
“还早得很!”干爸爸说。“只是靴子先生这个角色完了。现在这对情一人双双跪下来。他们有一位唱道:
爸爸!
“另一位又唱:
请把您的头脑理一理,
来祝福你的女儿和女婿。
“他们得到他的祝福,他们结了婚。所有的家具都合唱起来:
叮叮!当当!
多谢各位!
戏已经终场!
“现在我们来鼓掌吧!”干爸爸说。“我们来请他们谢幕——也请这些家具来一起谢幕吧,因为他们都是桃花一心术做的呀!”
“我们的戏是不是跟别人在真舞台上演的一样好?”
“我们的戏演得好多了!”干爸爸说。“它不长,而且不花钱就可以看到,同时又可以把吃茶以前的那段时间消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