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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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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给儿子戴绿帽的皇帝的故事

时间: 2017-06-06

政治流氓们还 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文化和文人的极度仇视。有如刘邦将儒生的帽子拿来撒尿一样,大凡流氓帝王或有流的权贵,只要一有时机就会抓住机会对文化和文人来一番侮辱。朱的父亲是私塾教师,好歹也要算一个小知识分子,可朱从小对知识表现出一种抗药,姓名初记可以休,刘项原来不读书。而整个唐代,尤其是自中唐以后,社会重文轻武,手握重兵却胸无点墨的朱对此没法不感到愤怒和嫉恨。因此,在对文化和文人的迫害上,朱表现出一种疯狂的激情。

有一年夏天,那时朱还 只是一个一般节度使,他带着几个手下人到一片柳林里纳凉,当时,有一群文人也在柳林里聚会,听着文人们的高谈阔论,朱很不舒服。他皱皱眉头,计上心来,突然指着一棵柳树大声地对众人说:“这柳树最适合做车毂了。”人们听了都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从来没听说柳树可以做车毂的。其中有几个文人大概为了讨好朱,就随口附和:“对对,节度使说得对,柳树自古以来都适合做车毂。”朱勃然大怒,厉声呵斥说:“你们这些臭文人最顺口讨好别人!车毂要用夹榆才能做,柳木哪里做得了!”转身对随从喝道,“你们还 等什么?”如狼似虎的随从蜂拥而上,将刚才随口附和的几个文人砍头示众!面对政治流氓,哪怕你是在为他唱赞歌,也不一定就会如同你所想象的那样有好果子吃。这是所有文人应当牢记的血的教训。

一个流氓为首长的集,流氓手段自然是上行下效的。朱对文人的仇视,在他的手下人那里得到了始终如一的贯彻执行。天佑二年,有彗星出现,朱暗中令占卜者说,这意味着君臣都有大难,必须杀一批人以消灾。该杀哪些倒霉蛋呢?朱的心腹蒋玄晖等人太清楚主子的心思了,事前专门造了一个名单,一共三十余人,清一色的读书入仕者。具体行刑则由李振号执行。李振号其人也可算是朱氓集中有特色的一个流氓,据说此人自幼饱读诗书,希望能通过科举考试来出将入相,结果考了小半生,却连半个秀才也没捞着,于是对文人恨之入骨。他在接到朱的行刑令后,将这三十多个读书人集中到滑州白马县的白马驿,趁着夜色悉数杀尽。杀了人,李振号犹觉不消气,对朱说,这些读书人,自以为是清流,应该把他们投到黄河里,让他们变成浊流。朱听后仰天大笑,就像一个老流氓对一个小流氓的创意感到新鲜一样,他同意了李振号的建议。次日,这三十几个读书人的体,又被抛入滚滚黄河中。

后来,等到朱紧锣密鼓地准备篡唐称帝时,大约也意识到了即使是一个流氓集,也需要有几个文人,尤其是有名气的文人来装点门面--连黑社会也总是有一两个戴眼镜的师爷呢!朱此时也需要用文人来往脸上扑粉,他令傀儡昭宣帝下诏,要求天下文人学士赴京为官,但除了极少数利欲熏心者外,又有几个人愿意与流氓作伥呢?著名的诗歌理论家司空图恰好生活在与朱同时,是当时最负名声的大文人,唐末大乱以来,司空图即弃官隐居中条山。朱假皇帝之名诏他入仕,司空图拒绝不了,他明白朱这种流氓的脸色是说变就变的,不得已,硬着头皮到洛应命,但入朝后“为衰野,坠笏失仪”,也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中,装出病体难支,连朝笏也拿不稳的样子,朱信以为真,只得将司空图放还 山中。

朱三,难道你也想当天子吗?

经过二十多年的战争,以万千将士和亿万苍生的命为代价,朱基本控制了以洛为分中心的中原大部分地区。经验告诉我们:一个小流氓手里一旦意外地有了一笔钱,必然免不了要花天酒地作非为一番;一个政治流氓一旦手里有了自以为强大的势力,也必然就会想到偷窥神器,想要在龙椅上坐北朝南,强暴天下。朱是历史上名头最响的政治流氓,自然不会甘居人后。

中国人的皇位,除了父死子继的一家人的继承外,就只有从外人手里获取这条唯一途径,而获取的方法无非是硬夺或禅让。硬夺者,比如刘邦夺了秦朝,刘秀夺了王莽;而禅让则是最具中国流氓政治特色的夺位手段,自从王莽发明这种办法以来,曹丕代汉,司马代魏,宋齐梁陈走马灯似的城头变幻大王旗,均是依葫芦画瓢。与硬夺不同,禅让虽然也是以足够的兵力作为后盾,却比硬夺更加虚伪和无耻:明明是自己垂涎别人的山,却偏要说是人家硬要塞给自己的,一心想篡位的野心家们甚至做出些许由他们的样子,一个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但这种政治作秀,朱既需要用它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向天下人表明他对唐朝的忠诚,又嫌这样的程序太复杂,于是具体为他经办禅让仪式的官员们就活该倒霉了。

的意图主要通过他的心腹蒋玄晖和张廷范来执行。蒋玄晖得令后,急忙找到宰相柳璨商议,柳璨虽然也算是朱的帮凶,但其内心并不希望唐朝灭亡。为了拖一天算一天,柳璨提出应该像古代的禅让那样,先将朱封大国,再加九锡,然后才禅让,当年曹丕代汉,的确是依照了这样的程序。蒋玄晖认为有礼,就让昭宣帝加封朱为诸道元帅,别开元帅府,迈出了禅让第一步。哪知朱这种流氓政治家和曹丕那样的诗人政治家毕竟区别甚大,他要的是唐朝的山,至于个中的程序,最好能一步到位,因此他甚至怀疑蒋玄晖是否真的忠于自己。

如果流氓主子竟然对自己的忠心感到可疑,这无疑是做才的最恐惧的事情。蒋玄晖和柳璨立即提议给朱加九锡,进封为魏王,特许“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王位、殊礼、九锡这些禅让的必需过程一天之内完成(想当年,曹丕可是用了两年时间)。这不能说不快了,可朱仍然不满意,拒绝接受。蒋玄晖和柳璨只得再次对昭宣帝进行宫,让他立即退位。

蒋玄晖和柳璨为了朱的帝业,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是两个称职而敬业的才,但下场大大的不好。因为怀疑蒋、柳二人宫禅让太拖拉,朱将蒋玄晖在洛城外处斩,并当众挫骨扬灰;柳璨也于稍后处斩,临刑前,这位前唐宰相仰天大呼:“负国贼柳璨,死得其所。”而另一位才张廷范死得更惨:五马分。给政治流氓做才的后果,往往就是最终自己也享受到一番流氓手段的高规格待遇。

907年四月十八,朱如愿以偿地在汴梁登基,改元为开平,国号大梁,以汴州为开封府,称东都,以洛为西都。就像三十年前的农村青年朱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至尊一样,他同样没有想到费尽心机建立的帝国只有区区二十六年,还 不如他为了当皇帝而创业的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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