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给儿子戴绿帽的皇帝的故事
政治流一氓们还 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文化和文人的极度仇视。有如刘邦将儒生的帽子拿来撒尿一样,大凡流一氓帝王或有流一氓一性一的权贵,只要一有时机就会抓住机会对文化和文人来一番侮辱。朱一温一的父亲是私塾教师,好歹也要算一个小知识分子,可朱一温一从小对知识表现出一种抗药一性一,姓名初记可以休,刘项原来不读书。而整个唐代,尤其是自中唐以后,社会重文轻武,手握重兵却胸无点墨的朱一温一对此没法不感到愤怒和嫉恨。因此,在对文化和文人的迫害上,朱一温一表现出一种疯狂的激一情。
有一年夏天,那时朱一温一还 只是一个一般节度使,他带着几个手下人到一片柳林里纳凉,当时,有一群文人也在柳林里聚会,听着文人们的高谈阔论,朱一温一很不舒服。他皱皱眉头,计上心来,突然指着一棵柳树大声地对众人说:“这柳树最适合做车毂了。”人们听了都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从来没听说柳树可以做车毂的。其中有几个文人一大概为了讨好朱一温一,就随口附和:“对对,节度使说得对,柳树自古以来都适合做车毂。”朱一温一勃然大怒,厉声呵斥说:“你们这些臭文人最一爱一顺口讨好别人!车毂要用夹榆才能做,柳木哪里做得了!”转身对随从喝道,“你们还 等什么?”如狼似虎的随从蜂拥而上,将刚才随口附和的几个文人砍头示众!面对政治流一氓,哪怕你是在为他唱赞歌,也不一定就会如同你所想象的那样有好果子吃。这是所有文人应当牢记的血的教训。
一个流一氓为首长的集一团一,流一氓手段自然是上行下效的。朱一温一对文人的仇视,在他的手下人那里得到了始终如一的贯彻执行。天佑二年,有彗星出现,朱一温一暗中令占卜者说,这意味着君臣都有大难,必须杀一批人以消灾。该杀哪些倒霉蛋呢?朱一温一的心腹蒋玄晖等人太清楚主子的心思了,事前专门造了一个名单,一共三十余人,清一色的读书入仕者。具体行刑则由李振号执行。李振号其人也可算是朱一温一流一氓集一团一中有特色的一个流一氓,据说此人自幼饱读诗书,希望能通过科举考试来出将入相,结果考了小半生,却连半个秀才也没捞着,于是对文人恨之入骨。他在接到朱一温一的行刑令后,将这三十多个读书人集中到滑州白马县的白马驿,趁着夜色悉数杀尽。杀了人,李振号犹觉不消气,对朱一温一说,这些读书人,自以为是清流,应该把他们投到黄河里,让他们变成浊流。朱一温一听后仰天大笑,就像一个老流一氓对一个小流一氓的创意感到新鲜一样,他同意了李振号的建议。次日,这三十几个读书人的一尸一体,又被抛入滚滚黄河中。
后来,等到朱一温一紧锣密鼓地准备篡唐称帝时,大约也意识到了即使是一个流一氓集一团一,也需要有几个文人,尤其是有名气的文人来装点门面--连黑社会也总是有一两个戴眼镜的师爷呢!朱一温一此时也需要用文人来往脸上扑粉,他令傀儡昭宣帝下诏,要求天下文人学士赴京为官,但除了极少数利欲熏心者外,又有几个人愿意与流一氓作伥呢?著名的诗歌理论家司空图恰好生活在与朱一温一同时,是当时最负名声的大文人,唐末大乱以来,司空图即弃官隐居中条山。朱一温一假皇帝之名诏他入仕,司空图拒绝不了,他明白朱一温一这种流一氓的脸色是说变就变的,不得已,硬着头皮到洛一陽一应命,但入朝后“一陽一为衰野,坠笏失仪”,也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中,装出病体难支,连朝笏也拿不稳的样子,朱一温一信以为真,只得将司空图放还 山中。
朱三,难道你也想当天子吗?
经过二十多年的战争,以万千将士和亿万苍生的一性一命为代价,朱一温一基本控制了以洛一陽一为分中心的中原大部分地区。经验告诉我们:一个小流一氓手里一旦意外地有了一笔钱,必然免不了要花天酒地一胡一作非为一番;一个政治流一氓一旦手里有了自以为强大的势力,也必然就会想到偷一窥神器,想要在龙椅上坐北朝南,强一暴天下。朱一温一是历史上名头最响的政治流一氓,自然不会甘居人后。
中国人的皇位,除了父死子继的一家人的继承外,就只有从外人手里获取这条唯一途径,而获取的方法无非是硬夺或禅让。硬夺者,比如刘邦夺了秦朝,刘秀夺了王莽;而禅让则是最具中国流一氓政治特色的夺位手段,自从王莽发明这种办法以来,曹丕代汉,司马代魏,宋齐梁陈走马灯似的城头变幻大王旗,均是依葫芦画瓢。与硬夺不同,禅让虽然也是以足够的兵力作为后盾,却比硬夺更加虚伪和无一耻:明明是自己垂涎别人的一江一山,却偏要说是人家硬要塞给自己的,一心想篡位的野心家们甚至做出些许由他们的样子,一个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但这种政治作秀,朱一温一既需要用它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向天下人表明他对唐朝的忠诚,又嫌这样的程序太复杂,于是具体为他经办禅让仪式的官员们就活该倒霉了。
朱一温一的意图主要通过他的心腹蒋玄晖和张廷范来执行。蒋玄晖得令后,急忙找到宰相柳璨商议,柳璨虽然也算是朱一温一的帮凶,但其内心并不希望唐朝灭亡。为了拖一天算一天,柳璨提出应该像古代的禅让那样,先将朱一温一封大国,再加九锡,然后才禅让,当年曹丕代汉,的确是依照了这样的程序。蒋玄晖认为有礼,就让昭宣帝加封朱一温一为诸道元帅,别开元帅府,迈出了禅让第一步。哪知朱一温一这种流一氓政治家和曹丕那样的诗人政治家毕竟区别甚大,他要的是唐朝的一江一山,至于个中的程序,最好能一步到位,因此他甚至怀疑蒋玄晖是否真的忠于自己。
如果流一氓主子竟然对自己的忠心感到可疑,这无疑是做一奴一才的最恐惧的事情。蒋玄晖和柳璨立即提议给朱一温一加九锡,进封为魏王,特许“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王位、殊礼、九锡这些禅让的必需过程一天之内完成(想当年,曹丕可是用了两年时间)。这不能说不快了,可朱一温一仍然不满意,拒绝接受。蒋玄晖和柳璨只得再次对昭宣帝进行一逼一宫,让他立即退位。
蒋玄晖和柳璨为了朱一温一的帝业,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是两个称职而敬业的一奴一才,但下场大大的不好。因为怀疑蒋、柳二人一逼一宫禅让太拖拉,朱一温一将蒋玄晖在洛一陽一城外处斩,并当众挫骨扬灰;柳璨也于稍后处斩,临刑前,这位前唐宰相仰天大呼:“负国贼柳璨,死得其所。”而另一位一奴一才张廷范死得更惨:五马分一尸一。给政治流一氓做一奴一才的后果,往往就是最终自己也享受到一番流一氓手段的高规格待遇。
907年四月十八,朱一温一如愿以偿地在汴梁登基,改元为开平,国号大梁,以汴州为开封府,称东都,以洛一陽一为西都。就像三十年前的农村青年朱一温一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至尊一样,他同样没有想到费尽心机建立的帝国只有区区二十六年,还 不如他为了当皇帝而创业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