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和胡椒的故事(2)
“我还不知道柴郡猫经常笑，实际上，我压根儿不知道猫会笑的。”
“它们都会的，”公爵夫人说，“起码大多数都会笑的。”
“我连一只都没见过。”一爱一丽丝非常有礼貌地说，并对这场开始了的谈话感到高兴。
“你知道的太少了，”公爵夫人说，“这是个事实。”
一爱一丽丝不喜欢这种谈话的口气，想最好换个话题，她正在想话题的时候，女厨师把汤锅从火上端开了，然后立即把她随手能拿着的每件东西扔向公爵夫人和婴孩。火钩子第一个飞来，然后，平底锅、盆子、盘子像暴风雨似地飞来了。公爵夫人根本不理会，甚至打到身上都没反应。而那婴孩早已经拼命地嚎叫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打到了他身上没有。
“喂，当心点！”一爱一丽丝喊着，吓得心头不住地跳，“哎哟，他那小鼻子完了。”真的，一只特大平底锅紧擦着鼻子飞过，差点就把鼻子削掉了。
“如果每个人都关心自己的事，”公爵夫人嘶哑着嗓子嘟囔着说，“地球就会比现在转得快一些。”
“这没好处，”一爱一丽丝说，她很高兴有个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知识，“你想想这会给白天和黑夜带来什么结果呢？要知道地球绕轴转一回要用二十四个钟头。”
“说什么？”公爵夫人说，“把她的头砍掉！”
一爱一丽丝相当不安地瞧了女厨师一眼，看她是不是准备执行这个命令，女厨师正忙着搅汤，好像根本没听到，于是一爱一丽丝又继续说：“我想是二十四个小时，或许是十二个小时，我……”
“唉，别打扰我！”公爵夫人说，“我受不了数字！”她说着照料孩子去了，她哄孩子时唱着一种催睡曲，唱到每句的末尾，都要把孩子猛烈地摇儿下。
“对你的小男孩要粗一暴地说话，
在他打喷嚏的时候就揍他，
因为他这样只是为了捣乱，
他只不过是在撒娇和卖傻。”
合唱（女厨师和小孩也参加）：
哇！哇！哇！
公爵夫人唱第二段歌时，把婴孩猛烈地扔上扔下，可怜的小家伙没命地嚎哭，所以一爱一丽丝几乎都听不清唱词了：
“我对我的小孩说话严厉，
他一打喷嚏我就揍他个够味，
因为他只要高兴，
随时可以欣赏一胡一椒的味道。”
合唱：
哇！哇！哇！
“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抱他一会儿！”公爵夫人一边对一爱一丽丝说，一边就把小孩扔给她，“我要同王后玩槌球去了，得准备一下。”说着就急忙地走出了房间。她往外走时，女厨师从后面向她扔了只炸油锅，但是没打着。
一爱一丽丝费劲儿地抓住那个小孩，因为他是个样子奇特的小生物，他的胳膊和腿向各个方向伸展，“真像只海星，”一爱一丽丝想，她抓着他时，这可怜的小家伙像蒸汽机样地哼哼着，还把身一子一会儿蜷曲起来，一会儿伸开，就这样不停地折腾，搞得一爱一丽丝在最初的一两分钟里，只能勉强把他抓住。
她刚找到—种拿住他的办法（把他像打结一样一团一在一起，然后抓紧他的右耳朵和左脚，他就不能伸开了）时，就把他带到屋子外面的露天地方去了。“如果我不把婴孩带走，”一爱一丽丝想，“她们肯定在一两天里就会把他打死的。把他扔在这里不就害了他吗？”最后一句她说出声来了，那小家伙咕噜了一声作为回答（这段时间他已经不打喷嚏了）。“别咕噜，”一爱一丽丝说，“你这样太不像样子了。”
那婴孩又咕噜了一声，一爱一丽丝很不安地看了看他的脸，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他鼻子朝天，根本不像个常人样，倒像个猪鼻子;他的眼睛也变得很小不像个婴孩了。一爱一丽丝不喜欢这副模样。“也许他在哭吧，”一爱一丽丝想。她就看看他的眼睛，有没有眼泪。
没有，一点儿眼泪也没有。“如果你变成了一只猪，”一爱一丽丝严肃地说，“听着，我可再不理你了！”那可怜的小家伙又一抽一泣了一声（或者说又咕噜了—声，很难说到底是哪种），然后他们就默默地走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