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发明”的故事(2)
首先,你拿根棍子向上直立。”骑士说,“然后让头发顺着棍子往上爬,就像葡萄爬藤一样。你知道,东西不会向上落的。头发脱落是它们向下倒挂的缘故。这是我的发明。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一爱一丽丝觉得这不像是种妥善的办法。她好几分钟默默地走着,在怀疑这种办法。另外,还要不时地停下来帮助这位可怜的骑士,他确实不是个好骑手。
马经常会站住,他就向前滚落下来;马突然起步,他就往后滚落下来。此外,他还一习一惯一性一地向两边摔下来,如果没有以上这些一毛一病,他倒可以说骑得很好的了。由于他常常朝一爱一丽丝这边摔倒,一爱一丽丝很快就知道,最好不要离马太近。
“我怕你骑马的经验不很多,”一爱一丽丝大胆地说,一面第五次扶着帮他上马。
骑士对这话十分惊奇,还有点反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爬回到马鞍时说,一面还抓住一爱一丽丝的头发,以免又从另一边跌下去。
“因为,如果有很多经验,不会常跌下来的。”
“我有非常丰富的骑马经验,”骑士庄重地说,“非常丰富的经验!”
一爱一丽丝除了说“真的吗?”再不能想到更合适的话了。但是这话她说得很恳切的。以后他们默默地走了一小段路,骑士闭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而一爱一丽丝却提心吊胆地防备他再摔下来。
骑士突然大声说:“伟大的骑术就是要……”这句话突然完了,就像突然开始一样。因为他猛烈地摔了下来,头顶撞在一爱一丽丝刚走过的地方。这次,一爱一丽丝很害怕,在扶他起来时着急地问:“骨头摔断没有?”
“没有的事。”骑士说,好像即使摔断两三根骨头也不在乎似的,“我正要说,伟大的骑术就是要……使自己保持平衡,你看,就像这样。”
他丢开了缰绳,张开双臂,做给一爱一丽丝看他说的平衡。而这次他的背着了地,摔在马蹄下面。
一爱一丽丝又一次扶他站起来,他继续不断地说:“丰富的骑马经验!丰富的骑马经验!”
“太可笑了!”一爱一丽丝这下完全失去了忍耐力地说,“你应该,你应该骑一匹带轮子的木马。”
“这样的马跑得平稳吗?”骑士很有兴趣地问,同时双臂搂着马脖子,总算及时地避免了又一次摔下。
“比活马平稳得多。”一爱一丽丝笑着说,并竭力防止大笑出来。
“我要一匹,”骑士想着说,“要上一两匹……多要几匹!”
静寂了一会儿,骑士又说了:“我是个伟大的发明能手。在上次你扶我起来时,我敢说你已经注意到了,我是多么善于思考!”
“你是有那么一股认真劲头的。”一爱一丽丝说。
“对,就在那时,我正发明一种跨过大门的新方法。你愿意听吗?”
“很想听,真的。”一爱一丽丝有礼貌地回答。
“我告诉你我怎么会想到这些的。”骑士说,“你知道,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头的高度已经够了,问题出在脚上。现在,我先把头放到门顶那么高,这样头就够高了;然后把脚站在头上,那么脚也够高了。然后就可以跨过大门了。”
“是的,你这样办是可以跨过大门的。”一爱一丽丝思考着说,“但是你不认为这是很难办到的吗?”
“我还没有试过,”骑士庄重地说,“因此,我不能说得很肯定。恐怕是有点困难的。”
骑士好像对这个困难很烦恼,因此一爱一丽丝赶快转换了话题。“你的头盔多奇特呀!也是你的发明吗?”一爱一丽丝兴致勃勃地说。
骑士骄傲地看着挂在马鞍上的头盔说:“是的,然而我还发明了一个比这个更好的,像个长的甜面包。我戴着它,从马上落下来总是头盔先着地,因此我很少摔伤。但是确实有跌到头盔里去的危险。有一次我就跌进去了,而最糟糕的是,我还没有从头盔里挣扎出来,另一个白骑士过来把它戴上了。他当是他的头盔啦!”
骑士说得很认真,因此,一爱一丽丝不敢笑出声来。“你在他的头顶上,一定伤害他了。”一爱一丽丝担心地说。
“当然,我就是跌到他的头上了。”骑士说得很严肃,“他就把头盔摘掉了,但是他把我从头盔里拉出来花了很长时间。你知道,我像闪电一样的迅速。”
“这不是个迅速的问题。”一爱一丽丝说。
骑士摇了摇头说:“我敢向你保证,这对我有各种迅速问题!”他说得有点激动,伸开了双手,立即从马鞍上滚下来,一头栽进一个深沟里去了。
一爱一丽丝跑到沟边去看他,她对骑士这次摔下来很担心。以前几次没摔坏,而这次恐怕真会受伤了。这次她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脚,但是,很放心地听到他还在用平常的语调说话。他说:“各种迅速问题。但是那个骑士太粗心了,竟把别人的头盔戴上,而别人还没爬出来呢。”
“你的脑袋向下,怎么能说得这么平静呢?”一爱一丽丝问着,一面提着他的脚拉他出来,把他放在岸边的土堆上。
看来骑士对这个问题很惊奇。“我的身一体倒栽有什么关系呢?”他说,“我的思想一样在活动。事实上,我头朝下时,我更能发明新东西。”
停了一下他又说:“现在我想出了一件最聪明的事,就是发明一种筵席上用的新式布丁糕。”
“那么我们把它蒸出来,下一顿吃吧,对,这是件要赶快做的事!”
“不,不是下一顿吃的。”骑士吞吞吐吐地说,“不,当然不是下一顿吃的。”
“那么是明天吃的吧,我认为你不必在一餐中蒸两道布丁糕。”
“也不是明天吃的。”骑士还是那样慢吞吞地说,“不是明天吃的,事实上,”他继续说,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低,“我不相信布丁糕是蒸出来的!事实上,我也不相信以后布丁糕可以蒸出来!因此要发明一种聪明的布丁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