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发明”的故事(3)
“那么怎么做呢？”一爱一丽丝想使骑士高兴才这样问。因为看来骑士的情绪低落了。
“它先用吸水纸。”骑士苦哼了一声回答。
“恐怕这不怎么太好吧。”
“不光是不好，”骑士急忙插话说，“你还不懂其中的奥妙，还要混合别的东西，像火药和石蜡。哎，在这里我必须同你告别了。”他们已经走出了树林。
一爱一丽丝心中想着布丁糕，觉得迷惑不解。
“你好像很伤心，”骑士不安地说，“让我唱支歌安慰你吧。”
“很长吗？”一爱一丽丝问，因为这一天里她已经听了许多诗歌了。
“它虽然长，”骑士说，“但是非常非常一精一彩。听了我唱的歌，有的人流泪，有人就……”
“就怎么样？”一爱一丽丝问，因为骑士突然不说了。
“有的人就不流泪。歌的名称叫《鳕鱼的眼睛》。”
“哦，那是歌的名字吗？”一爱一丽丝想做得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不，你不明白，”骑士有点急躁地说，“那是别人叫的名称，它的真正名称是《上年纪的人》。”
“那么我就应该说‘别人叫的名称’么？”一爱一丽丝纠正自己说。
“不，不应该；这完全是另一面事儿！这支歌还称作《方法和手段》。不过也是别人叫的。”
“那么这歌到底叫什么呢？”一爱一丽丝完全莫名其妙了。
“我正要说呢。这歌真正的名称是《在门上歇一下》；调子是我创作的。”骑士说。
说到这里，他勒住了马，让缰绳散落在马脖子上。然后，一只手慢慢地打着拍子，在文雅而愚蠢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好像在欣赏自己的歌子和音乐。
一爱一丽丝自从进入镜中以来，遇到的各种奇事，这是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了。许多年后，全部景象还历历在目，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似的：骑士一温一柔的眼睛和柔顺的笑脸；穿过她头发的夕一陽一的光辉，照在他盔甲上还闪闪发亮，使她目眩；缰绳松散在马脖上，马安静地移动着脚步，啃食脚下的青草，后边衬托着的树林黑影。所有这些景象构成了一幅图画。这时一爱一丽丝把一只手遮在眼前，背靠着一棵树，注视着似乎陌生的骑士，似梦非梦地听着那忧郁的歌声。
“可是曲调不是骑士创作的，它是《全都给了你，我就没有了》的调子。”一爱一丽丝对自己说。她站着仔细地听，但没有掉泪。
“我把一切告诉你说,
可先简单地说一说我，
我见到一位老者，
在大门口坐。
我问，‘你是哪个？
又怎样生活？’
他的回答像流水穿过筛子，
一点一滴地钻进我的脑子。
“他说，‘我经常在田野，
寻找睡在麦上的蝴蝶。
我把它做成羊肉馅饼，
再叫卖在长街。
我卖给那航行界――
在狂一暴大海中的海员行列，
换来了我的面包――
对这些无聊话，请不要把嘴撇。’
“我正在想办法，
把谁的一胡一子染成绿色。
我总是用大扇子把自己遮，
这样可以不让人看见我。
对老人的话，
我没话可答。
我敲他的头说：
‘你怎么生活？’
“他一温一和地叙述自己的故事
：我干事有我的方式，
当我发现一条山间小川，
让它发出光辉闪闪。
他们把它当做资源，
称之谓罗兰得的发油。
然后给我两个半便士，
算是我劳苦的报酬。
“我想出一种办法，
用一奶一油当干粮，
给一个人天天喂的一样，
他总算开始长胖。
我把他左右摇晃，
直到他脸色发黄。
我喊：‘你怎么生活，
你又干些什么？’
“他说：‘我在石南草丛里，
寻找鲟鱼。
在寂静的夜里，
把鱼眼制成背心的扣子。
然而我决不出售，
以换取闪光的金子银子；
但是半便士的铜币，
却可买它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