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枝的故事(3)
这天晚上,王子向她提了许多问题,最后还问她是从哪儿来的。姑一娘一微笑着回答说:“从施蒂弗尔施迈斯①来。”
①意即:扔靴子,暗喻王子用皮靴拽她。
姑一娘一跳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然后又悄悄地溜出大厅,飞快地上了马车,念起她的咒语:
“后边黑暗,前头明亮,
无人知晓,我向何方!”
王子用眼睛扫视着大厅,到处寻找那可一爱一的姑一娘一,可是连个影子也没有看见;他又询问参加婚礼的客人,谁也不认识她。王子只好请教陪他来的枢密顾问:“请你告诉我,亲一爱一的枢密顾问,那个叫施蒂弗尔施迈斯的地方或者宫殿在哪里?”
枢密顾问深深鞠了一躬,回答说:“尊贵的王子殿下!您问这个问题吗?哦,对了,它在——在——,糟糕,我一时想不起来了。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或者宫殿,那它又在哪儿呢?殿下?”
王子背过脸去,生气地嘟哝着说:“我每年白付给他三千块金币的顾问费了,连施蒂弗尔施迈斯在哪儿都不知道!真是岂有此理!”
第二天早晨,东方升起了玫瑰色的朝霞,可是王子的心里还是一陰一沉沉的。
他一一夜没有合眼,一大早便要出去,当他穿上伙夫给他刷干净的衣服,发现上面有点灰尘,顿时大发雷霆,跺着脚喊人拿刷子来,穿着乌鸦皮衣服的伙夫慌忙拿来刷子,王子怒不可遏,夺下刷子朝她头上扔去,并冲她喊叫着,让她马上把衣服再刷一遍。
婚礼庆典的最后一晚,大家都到那边的宫殿去了。伙夫第三次向厨师请假,厨师见这孩子如此好奇,不住地摇头,但转念一想,年轻人就是这样,便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你去吧!”
伙夫一阵风似的跑到公园,钻进橡树,穿上她那件钻石衣服,又变出骏马、马车、车夫和仆人,像一束充满生机的美丽一陽一光出现在舞厅里。王子急忙跑上前去邀她跳舞,并亲一热地问她究竟叫什么名字。姑一娘一诙谐地笑着回答说:“齐娜罗莎·比尔斯坦科普夫①。”
①“齐娜罗莎”是名字,原文为拉丁文;“比尔斯坦科普夫”是姓,意即,把刷子扔到脑袋上。
王子不懂拉丁文,只觉得以“罗莎”结尾的名字非常美,不过这种姓很陌生——他还没有听说过这个富有的、有名望的家族呢,但是在一爱一情的驱使下,他一边摘下自己的戒指,戴在姑一娘一的手指上,一边说:“最亲一爱一的齐娜罗莎!无论你是谁,我也要给你戴上这只戒指,同你订婚!”姑一娘一羞得两颊绯红,眼睛望着地面,浑身颤一抖着。过了一会儿,她趁王子一转眼的工夫,又离开大厅,上了她的马车。王子发现后,立即命令他的车夫赶车追上去。
伙夫挥舞着魔枝,说:
“后边黑暗,前头明亮,
无人知晓,我去何方。”
她的马车在前面急驰,王子的马车在后边紧追;可是突然间,她的马车看不见了,只听列车轮的滚一动声。王子便吩咐他的车夫跟着车轮声往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