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山娘娘的故事(3)
“不要忘记我告诉你的话，亲一爱一的斯捷潘。你对他说：‘铜山一娘一一娘一命令你，臭山羊，叫你立刻从红山矿区滚出去。’你如果照我说的去做，我就嫁给你！”
小伙子甚至狠狠地唾了一口。
“呸，你这脏东西！我怎么能和蜥蜴成亲。”
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哈哈大笑。
“好吧，”她叫道。“这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吧。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的，不是吗？”
只见绿尾巴一闪，铜山一娘一一娘一就在小山后面不见了。
小伙子独个儿留在那里。矿山上静悄悄的。只听见他伙伴的沉重的鼾声，从另外一堆矿石后面传来。斯捷潘推醒了他。他们一起走到自己的草地里，看过了草，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家里，可是斯捷潘却一直在想：他怎么办呢？对管事说这种话可不是玩的，因为管事身上真的常常发出臭味，据说他内脏的某一部分在腐烂。不去说吧——也很害怕。你得明白，她是铜山一娘一一娘一啊。
不论什么铜矿她都能使它变成无用的废矿。那时候你还能做什么工啊。但还有比这更糟的：在姑一娘一眼前变成一个吹牛的家伙可太丢脸了！
斯捷潘想了又想，最后鼓起了勇气：
“不管它怎么样，我一定要照她的命令去做。”
第二天一早，工人们刚刚聚集到罐笼旁，工厂的管事就走了过来。自然罗，所有的工人都脱一下了帽子，不敢做声。可是斯捷潘却走到他的面前说：
“昨天我见到了铜山一娘一一娘一，她叫我传话。她命令你这头臭山羊立刻滚出红山矿区。如果你还要损坏她的铁帽子，她就要把古苗什基所有的铜矿沉到谁也挖不到的地方去。”
那管事气得连一胡一子也颤一抖起来。
“什么？你喝醉了酒还是疯了？什么铜山一娘一一娘一？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这种话？我要叫你在矿里烂死！”
“随你的便，”斯捷潘答道。“不过这是铜山一娘一一娘一命令我这样对你说的。”
“给他一顿鞭子！”管事喊道。“把他赶到矿井里去，用铁链锁在掌子①里！不叫他饿死，用狗吃的燕麦喂他，活还得照样干，不许减轻。只要他有一点差错，就狠狠地用鞭子一抽一他！”
①掌子是矿工做工的工作面。
自然罗，他们把小伙子用鞭子打了一顿，然后赶到掌子里去。矿井里的监工——也是一个出色的狗腿子——就领他到一个最坏的掌子里。掌子里很潮一湿，又没有好矿石，那是个早该废弃的掌子。就在那儿用长长的铁链锁住了斯捷潘，那就是说，使他照常能够做苦工。谁都明白，当时是什么时候——农一奴一时代呀。什么样的刑罚都可以用来折磨人。那监工还取笑他说：
“你在这里凉快凉快吧。你要挖出纯净的孔雀石来，份量是……”接着他说定了一个十分荒唐的工作份量。
那是没有办法的。监工一走，斯捷潘只得挥起鹤嘴锄来。无论如何，他到底是个灵活的小伙子。他一看——成绩不错，一块块的孔雀石随着鹤嘴锄跳了出来，好像有什么人把它们用手捧上来一般。掌子里的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退尽了，地上一下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