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跳舞的火焰姑娘的故事(6)
后来，终算走到了。他刚刚握住门上的把手，突然听见：
“菲——啾——！啾——！”
费久尼卡回头一看——路上的雪花在旋转，在旋转的雪花中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个雪球那样的东西，那东西的形状和跳姑一娘一一模一样。费久尼卡跑近去看，它已经滚到远处去了。费久尼卡追上去，它滚得更远些。跟着那雪球也似的东西追呀追的，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看，是一块树林中间的空地，周围尽是绵密的树木。空地中间有一棵老桦树，仿佛已经枯死了。被大风吹来的雪在那桦树周围堆得好像小山一样。那雪球也似的东西滚到那棵树旁，就绕着树旋转起来。
费久尼卡跑得昏头昏脑，没有看清楚那里连小路也没有，只好硬着头皮往雪里走。
他想：“我已经跑了这许多路，难道再退回去！”
他好容易才走到那棵桦树跟前，可是他刚到那儿，那一团一雪球也似的东西就迸散了。雪直溅到费久尼卡的眼睛里。
费久尼卡险些儿气得哭出来。突然，他脚旁的雪融化了，像漏斗一般陷落下去。费久尼卡看见——那漏斗里就是跳姑一娘一。她对他快活地看着，亲切地笑着，把小手帕一挥，又跳起舞来，雪纷纷地从她身边飞一溅开去。她的小脚踏到什么地方，那儿就长出了绿草，开出了在树林里生长的野花。
她跳了一圈，费久尼卡就觉得身上暖和起来了。跳姑一娘一跳舞的圈子愈来愈大，个子也愈长愈高，雪里的草地也愈来愈扩展。那棵老桦树上已经发出了绿叶的喧哗声。跳姑一娘一不但跳得越来越起劲，还唱起歌来：
“我有的是一温一暖！
我有的是光亮！
我带来了美丽的夏天！”
她一面唱歌，一面像陀螺那样一个劲儿地旋转——她的长袍好像水泡那样鼓了起来。
当她的个子长得和费久尼卡一样高时，雪里的那片草地已经变得非常宽阔，桦树上传来了一阵阵小鸟的歌声，天气也就跟最热的夏天一样了。费久尼卡的鼻尖上淌下了汗珠。他早已脱掉了他的小帽子，还想把破皮袄也脱掉。
可是跳姑一娘一说：
“孩子，你得留心冷热！得想一想怎么回去！”
费久尼卡一听这话就应声说：
“你把我领到这里来，就得把我领回去！”
跳姑一娘一笑起来了，说：
“好伶俐的孩子！如果我没有空闲呢？”
“你会挤出时间来的！我等着你！”
于是跳姑一娘一说：
“你把这铲子拿去吧。它会在雪地里使你一温一暖，领你回家。”
费久尼卡一看——桦树下去着一把旧铁铲。生满了铁锈，连把手也损坏了。
费久尼卡拾起了铁铲，跳姑一娘一教导他说：
“留心，不要松手！紧紧地握住它！一路上得做好记号！铁铲不会再把你往这儿领。可是春天里你不是要到这儿来么？”
“怎么不是，我和叶菲姆老爷爷一定要来的。一到春天，我们就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