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居闲话
周末整理经过电脑扫描的老照片,计划分类后刻成光碟收藏起来。
不得不感谢发明相机的人,他唤回了我们清晰的过去,以及那些人和事走过的年月。分类旧照是个思绪万千的过程,每一张照片都是一精一选出来的,每一张都可以找回自己幸福的记忆:一岁的起始,小学的懵懂,中学的轻狂,中师的求索,工作后的艰辛以及现在的成熟和沧桑,这些都影像一般滑过。
原来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经历了这么漫长的岁月,经历了那么多的美丽与坎坷!
一只小猫问它的一妈一一妈一:“幸福是什么?幸福在哪里?”它的一妈一一妈一回答:“幸福就像你的尾巴,一直就在你的身后”。其实幸福就在身边,就在自己内心深处。
我们总喜欢夸大自己的失意,放大着自己的苦难——天道不公,人世不公,社会不公。
我们往往忽略了别人对我们的羡慕,还有自己对幸福的感觉。
“不患贫而患不公”是国人独有的一种心态,凡事总得上下比较,左右衡量,动辄愤愤不平。因此多数人都不能公正、公平地品评一些人和事;从而有了更多“仇权”、“仇富”的人群。虽然有些权富的确不正道,也见不得光。
这种心理蔓延到了我们社会最低层,蔓延到了普通人群身上,也就滋生了“拿在手里,骂在口上”、“占了便宜,嘴上缺德”的怪相。
凡事应该一分为二,不可一概而论,可多数人是做不到的。
长期生活在底层的书生看得太多,也只是旁观者一样学习着左右掂量:客观存在的社会不公和贫富差距,不可回避的好逸恶劳与投机暴富心理,都交织、杂存在了一起。
不可否认,一个只是金钱储备起来,已经渐渐泯灭了道德和民族一精一神的国家,是没前途的。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最失败的正是教育改革,折腾得最厉害的也是教育。
可以说,这些年官方的一些政治教育在现实面前的确收效甚微。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明朗的教育大环境,这是前提。然后就是从基础教育开始的大教育,包括对一个国家全体公民的日常教化,以此唤一起人们道德、人一性一的深层回归。
什么是高度文明?我想绝对不只是指向金钱和科技。物欲横流、人一性一堕一落,更多的人还能感觉到来自一精一神和来自内心的幸福吗?我想,在今天依然在意自己美丽“尾巴”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不丹是邻近我国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小国,是当前“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之一。“幸福指数”的概念,起源于三十多年前,正是由不丹国王提出并付诸实践的。简单地说“幸福指数”就是人们对生活的满意程度。书生以为除了政治体制、独特的地理位置、出产收入外,信仰决定了他们的一精一神状态和愉悦的程度。
这种信仰,对他们与社会和谐的程度,包括对人际交往的满意程度、身份认同,以及个人幸福与社会和城市发展之间的关系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就是幸福指数所说的C类指标。
富足的美国、日本,贫穷的非洲小国都不会是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我认为,幸福来自于不多不少的物质基础,不太累也不太闲的工作,有自己坚定、充实的一精一神信仰(不一定是宗教),有一个自己感觉和谐安宁的生活环境。
幸福其实没我们想象的那么高、那么远,只是人类的欲一望总是得不到满足。“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这是古人说的。只是可以做到真正知足的人没有几个。
所以在整理过去照片的过程中,我还真地感觉到了时间里满溢出来的幸福:父母健在、体无大恙;妻子贤惠、一儿一女;自己工作虽然辛苦,好在身一体结实能吃能喝,还能挤出点时间阅读、写作,守着自己那块一精一神净地。回想自己一生还真没经历过太大的风一浪一,也就是儿时吃了点小苦,落下了胃病的病根。乡下工作几年劳力劳心,自己却一事无成,感觉荒废了一些光一陰一。这样说来,书生也算是个幸福中人。
整理好电子相册已过中午,小居外的天空已经布满一陰一云。也许今夜和前几夜一样,又要落雨吧。夜雨很清凉,特别是在初夏夜里聆听落雨的声音,如听筝,如诉情。
有雨的夜也是一种幸福吗?那个时候妻儿已经入睡,四周屋楼只剩两三束灯光。书房里的书生拥有着一天里最充实、最宁静、最自一由的时光:点上一支香烟,沏上一杯素茶,听着最轻柔的音乐,或电脑前阅读文友新作,或徘徊于书架前随意一抽一取一本国学,随手翻阅;或调出词谱沉浸于古韵,填写自己的新词。
这肯定也是一种幸福。
小文写了数页,两岁多的儿子坐在地上独自玩着玩具车,自言自语地和小车说着话,偶尔也随着电脑里飘出的乐曲哼哼。孩子有他自己的天地,在认识这个纷繁世界的过程中,那些最平常的东西也会带给他们神秘和未知的美丽,这也是孩子的一种幸福。
闷雷响了几声,落下几颗太一陽一雨,已近黄昏的天空却敞亮起来。儿子放下玩具,要看动画片,我这篇闲话般的小文也该敲上最后一个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