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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变只因在路上

时间: 2017-03-12
午时12时。

看着大门前穿着朴素至极衣着的背影.这个时候了,他又来修剪那颗树了。

我与弟弟坐在大门前,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那背影的主人搭着话,大多是弟弟在那说着,那背影一声接着一声地回答着。我听着,听着,仿佛眼眶湿润了,是泪吧?可是为什么会流泪呢?想着……

约莫是四五年前的记忆了罢。这座小山村坐落的安静和谐。那棵树还 小,没那么大。隔壁有许多的邻居,两户之间也无非隔了一块地或是一片竹林罢了。总来串串门,特别是盛夏的傍晚。

邻居

隔壁是一户外地人,记得很清楚。听弟弟说他常常听不清那有着十分长的辫子的大在讲什么,多少有些瞧不起的语气。至此,总会拍拍他的头,教育个两声。不过那大确实有着外地人的热情,即使嘴中砸吧砸吧说着依稀能听懂的话语,也会拿出一些好吃的给我们这些小孩子解馋。所以孩子们大多也是喜欢她的,像那辈的老人,也有与她说不尽的话。

跟大在一起的,还 有一个经常开着拖拉机的大爷,脸色有着健康的小麦色,不过手上却甚是粗糙,像是常年在农地里耕种才导致的吧。每每在家中听见由远及近的“突突突突……”的声音响起,就知道定是那大爷开着十分老气的拖拉机回来了。这个声音就好像是一个特有的提示音,不出意外,当这个声音响起时,母亲便会呼唤着我们回家吃饭。那大爷也估计是要回去吃饭了,路过在石子路上玩耍的我们,也会笑着叫我们小心点,或是催促着我们回去吃饭。之后石子路上又慢慢的响起“突突突突……”地声音,伴随着大爷放松的表情,伴随着一路的欢声笑语……

他们即使讲着不太听得懂的地方言,但是村中的每一个人,都并不去因为某个缘由去排斥。好像就真的是那么一家人一般,如此和谐。挺好。

小路

门口那一条石子路,连接了村中的一家一户。记得幼时最与弟弟嬉闹,同时也最是被母亲反对的游戏,就是扔石子。

家门口有一口塘,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只是记得与母亲在河边洗衣服时,掉进去过。听母亲说,当时她都吓坏了,把我从水里拎出来的时候,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大多是吓坏了。因为这件事,从弟弟出生起,家里人就再也不许我们靠近那河塘——说那河塘中有水鬼。

源于孩童贪玩的本,我和弟弟都不太去理会这恐吓的话语。大多内心有些惧惮家人的威严。就在有着竹栅栏的一边,捡着石子路上的石头,向河里抛去,总是争较谁扔的远,也总是会因为不服输而吵吵闹闹。

记得第一次这样玩时,刚好被出门的父亲看见,回去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揍。不过那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再去河边扔石头,再被抓住时,就赶快朝着前方的小路跑,父亲就在后面追,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脸上却总是挂着笑。看着我和弟弟速度慢下来了,就朝着我们吼了几句,之后放任我们去哪个邻居家里玩啊,再说个几声“不要太闹啊”“不要弄坏人家东西”之类的话。

说起邻居家,同去最多的就是在小路尽头的那家。母亲若是闲得有多的时间,也会和我们同去。那家似乎是姓“樊”的罢,那是还 不认识这陌生的字儿,也是后来才知晓的。至于为什么愿去他们家,也无非是一起玩耍的伙伴多了些。母亲与那阿姨说话,总是笑着,有时看看我们。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才会与他们先声道别,再叫上我与弟弟回家。

爷爷

想到这儿,想到他,我想也是为何眼眶会湿润的原因了罢。

爷爷无非是最疼我们的,也无非是在家中最有地位的。但他和我们一样,年老的外表下依然有一颗笑口常开的心。

爷爷和那对外地的邻居最聊得开,我也常常怀疑爷爷是否通某种语言,竟能与他们聊得如此酣畅淋漓。每每这时,我总喜欢搬个小凳子,坐在爷爷的身旁,虽听不懂那大爷大讲的是什么,但爷爷说的话却是字字能懂。于是听他说着那些好玩的事,过去的事,总是百听不厌的。

爷爷也是一位农民,所以那口池塘边的菜地,是爷爷经常光顾的地方。我和弟弟天生皮肤不太好,碰多了那些花花草草便会浑身起疙瘩,爷爷每次看着那些红疙瘩总是拧着眉头,这也是为何他每次都把我和弟弟拒之菜地门外的原因。

我们俩自然是闲不住。于是偷偷地溜到竹栅栏边,又开始丢着那石头。与父亲不同,爷爷每次看到如此景象,总笑着说我们俩个“鬼灵”,我们听着也笑,爷爷也是愈发笑得开心。

之后该是他去看看那颗大树的时候了,与那位经常来修剪树木枝叶的老友闲聊着,我和弟弟也在旁边听着,一来二去也是熟悉了,每年看着那棵树的升高,每年也看着那常来修剪枝叶的老友和爷爷开心地聊着天。

巨变

然后,并不是所有都是永恒的。

我曾记得清清楚楚。爷爷在病倒后,整个村子仿佛一瞬间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许许多多的邻居都随着政府颁布的新制度一家一户的拆迁了,只留下了一座座空落落的砖瓦。门口的石子路也没了,被浇成了整齐的马路。那位记忆里像“老顽童”的爷爷也是一病不起,旧时一同的玩伴也随着家人的离开而离开,总之该走的都走了。原本热闹的像一座小镇的小村,立刻变成了一座似乎四周是茫茫大海的孤岛。

不过,隔壁的大爷大还 在,路口尽头那位“樊”姓的一家还 在,那位来修剪枝叶的老友也在。好在一切都没有流失全部。却也是莫名的伤感,每天不再在外玩耍,则变成了足不出户。

2016的新年悄悄地来到,而那位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却悄然离去。一场泪水后,更是觉得孤寂至极。

释然

此后在萧然的日子中,偶然读到了一句话:“所有的变化,只因行走在路上。”此刻,仿佛一切都变得明朗。村子的猛然巨变,无言地说明了时光流逝间的变化,更也是看见了社会的进步。也许我们都在行走,都在朝着更好的地方奔跑。

别总是感叹所有措手不及的变化,因为所有人都在奔跑。在不经意间,你可能就踏上了一条路,一条一去不复返的那条路,走向更好的那条路。

世间一切在变化。我们与更好的梦,并肩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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