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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温·伯伦朗特

时间: 2017-03-12
第一章 离开

“嗒嗒嗒”轻轻的叩门声吵醒了莎·伯伦朗特,她缓缓从昂贵的牛皮沙发上坐起来,眼里带着一丝困倦与烦躁,但她还 是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那扇致的木雕大门,轻轻地转动把手,门前站着一个姑,皮肤黑黑的,头发很粗糙,很普通的一个女佣人,新来的,她手里搬着一沓昂贵的丝绸衣裳。莎·伯伦朗特用她疲倦的眼神看着她,眉微皱了一下,看上去对于门前出现这个女人,并不满意。

“伯伦朗特夫人,我并不是有意打搅您休息的,但是伯伦朗特公爵让我把这些拿给您。”

伯伦朗特夫人看着这个动作笨拙,还 说着一口土话的丫头,细细打量着,等那个女佣人已经被打量的浑身难受时,伯伦朗特夫人才轻轻地开口道:“送衣服的呀,跟我来。”

伯伦朗特夫人带着那丫头,穿过一道道致的檀木门,一间间华丽的房间。终于来到了伯伦朗特夫人的房间,但那佣人一直眼神飘忽,轻咬住嘴唇,神情紧张,思绪完全不在这里。伯伦朗特夫人停了下来淡淡地问:“又怎么了?”

“啊?没什么,夫人。”

那佣人顿时慌张起来,手脚颤抖着,这让伯伦朗特夫人装过身来,追问到:“到底怎么了?”

“伯伦朗特夫人,我,我不是有意瞒着您的,但是,伯伦朗特公爵他让我转告您——”

“转告我什么?”

那佣人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转告您,他要出一趟远门,要……要一年后回来,这些衣服够您穿了,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她的声音变得颤抖而小声,她以为莎·伯伦朗特会很生气或是很悲痛,她的丈夫要一年后才能回来呀!

“哦,我知道了。”

那女佣人一脸吃惊的望着伯伦朗特夫人,她无法想象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平淡,最起码追问一下这是真的吗?

那女佣人当然没敢把话说出口,伯伦朗特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说:“你先退下吧,把东西放在这”

“是。”

那女佣人把丝绸衣服放到伯伦朗特夫人面前那张她最的,带有致木雕的桌子上,就离开了伯伦朗特夫人的房间。女佣人一离开,莎就瘫在了沙发上,呆呆地望着那堆衣服,眼神里的空虚与茫然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那样自然。

第二章 谈论

佣人的锅炉房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那里浓厚的油烟味总把人熏的够呛,但对那些用人来讲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了,吸这个,就像在呼吸新鲜空气似的。嘈杂的锅炉碰撞声响个不停,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那群叽叽喳喳管闲事的下人,他们总谈论主子的事情,他们可以敞开了聊,没人会在意。

“哦!你们知道吗?你们应该知道吧,伯伦朗特夫人听说自己的丈夫要出远门一年才能回来,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真的是夫妻吗?如果我听说杰克要离开一年才回来,我会崩溃的!”

“玛丽小姐,快闭上你那张惹事的嘴,它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

梅洛特太太用她那尖利的嘴大声骂着玛丽·卡拉文小姐,手里的餐具却一刻不停地擦着,她还 真是个勤劳的管家,她自从来到伯伦朗特家后就一直管理着伯伦朗特夫人的一切事项明细。但即便如此,她还 是个说话刻薄,不留余地的人。

“莎夫人当年可不想嫁进这地方,她本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女人,来到这后,伯伦朗特公爵也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可从没关心过她,只给她许多钱和漂亮衣裳,但莎夫人可不喜欢这些。看她那瘦弱苍白的脸。可怜的女人。”

说话的正是凯特琳太太,她也是个瘦弱的女人,她家里要养活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以及他那个酒鬼丈夫,凯特琳夫人赚来的钱大多用去给丈夫赌博,买酒。她曾经当过伯伦朗特夫人的贴身女仆,但后来就被派到这了,把这两个瘦弱的女人安在一起本就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凯特琳太太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玛丽小姐感到很不自在,但也只是疯狂洗着手里的碗速度快极了,只不过是想尽力掩藏住她的尴尬而已。凯特琳太太就是这样总会给锅炉房里聊得起劲的佣人们浇一盆冷水,有时候大家看到凯特琳太太整天病殃殃的样子也无心在聊天了。因此玛丽并不喜欢凯特琳太太,有时玛丽更喜欢梅洛特太太,即使她是个刻薄的女人。

玛丽的盘子一个一个的洗着,忽然手拿空了,一看发现盘子居然已经被玛丽小姐洗光了,她看看堆积如山的碗碟,顿时不知该怎么办。忽然刺耳的铃声响起,让玛丽小姐送了一口气,所有佣人停下了自己正在惹事的嘴,开始变得急促而利索起来。梅洛特太太,对玛丽小姐说到:“快去打扫伯伦朗特夫人的房间。”

“是的,梅洛特太太。”

玛丽在围裙上擦擦湿湿的小手,正准备去伯伦朗特夫人的房间,梅洛特太太叫住了她:“等等!”

“有什么事吗?梅洛特太太?”

梅洛特太太看了看玛丽身边堆积如山的碗碟,又看了看玛丽,抛下一句:“先把你的碗给我洗干净。”

然后径自离开了锅炉房。玛丽呆了一秒,又看了一眼满是泡沫的碗碟,对自己骂了一句:“混蛋!”

然后低头洗起了碗。

第三章 外出

“伯伦朗特夫人,您真得出去转悠转悠,再闷在房间里,您的病情只会加重。”

在莎·伯伦朗特面前站着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他紧皱着他那俊俏的眉头。莎夫人依旧是那副忧郁的样子。

“肯特医生,你知道的,我不出去,外面太吵。”

“哦,伯伦朗特夫人,虽然是有一点,但我强烈建议你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伯伦朗特夫人一脸为难的样子,闭上了她那早已无神的眼睛,这时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被慢慢推开了一条缝,玛丽用她娇小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钻进来,有悄悄地把门关上。

“打扰了,夫人。”

玛丽一边拿着手上的抹布慢慢地擦着进门的一个窗户,一边听着伯伦朗特夫人和那男人的谈话。

“夫人,或许您可以在外面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多笑笑,相信我,您不该一直拖着您那张哀愁的脸。”

玛丽认为刚才男人的这番话十分大胆,但她并不否定他的看法,玛丽也不喜欢伯伦朗特夫人那愁容满面的样子。玛丽有个妹妹,她是个挺活泼的孩子,她就经常到外面去转转,不可否认,这对她有帮助。玛丽觉得也许对伯伦朗特夫人也有帮助,至少不会让她那么容易生病。玛丽擦完窗户,又开始扫地,但她一直在悄悄地听着。

“肯特医生,或许你是对的我该出去走走,就一会,我就带上凯特琳去苏兰大街逛逛。”

伯伦朗特夫人居然答应了肯特医生这个大胆的要求。

“那很好,只是,我并不觉得带上凯特琳是个好主意,毕竟她是个年老的佣人,不是吗?”

肯特医生再次提出一个大胆的请求,似乎肯特医生在命令公爵夫人,但伯伦朗特夫人却对他服服帖帖,完全照着他的意思办,这可让玛丽小姐吃了一惊。

“那你说,我该带谁?”

“公爵夫人,我并不是您府上的人,我并不清楚您的仆人,但是我认为得带一个活泼点的年轻姑,她会让您心情好点。”

说到这玛丽不由得一愣,正好伯伦朗特夫人一眼瞟到了她。说实话伯伦朗特夫人确实对这个新来的丫头感到好奇。

“你说,她怎么样?”

伯伦朗特夫人盯看着玛丽扬了扬头,肯特医生的目光移向了玛丽,玛丽小姐将弓着的背缓缓直起来,怯怯地对上了伯伦朗特夫人那疲倦的双眼。肯特医生的眉微皱了一下,推了推眼镜说:“或许可以,至少她很年轻。”

“那个,你,对,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夫人,我叫玛丽·卡拉文,新来的佣人。”

玛丽用她那极小的声音胆怯的对伯伦朗特夫人说。

“对,你昨天给我送过衣服,来,过来。”

伯伦朗特夫人尽量柔地对她说,但是,从她嘴里发出来是那么僵硬。玛丽慢慢地走向伯伦朗特夫人,这是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声响,玛丽感到特别不自在,她来到伯伦朗特夫人面前。

“喔,孩子,你愿意明天陪我去苏兰大街逛逛吗?”

玛丽讨厌伯伦朗特夫人这样对她说话,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的,夫人,我很荣幸,如果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还 请夫人原谅,我还 新来。”

最后那句话,玛丽说得很小声。

第四章 惊讶

玛丽匆忙来到佣人房,打开自己房间那扇木门,梅洛特太太可被下着了。

“哦,玛丽小姐,慢一点会让你卸职吗?”梅洛特太太打趣地问道。

“呵呵,或许真的会,梅洛特太太,我可慢不下来。”玛丽小姐也打趣地回应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哦!你在干嘛?”

只见玛丽疯狂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嘴里不停地念着:“不行,不行……”

“玛丽·卡拉文!你疯了吗?伯伦朗特夫人到底让你干了什么?”

梅洛特太太大声的吼叫让玛丽停了下来。

“是这样的,梅洛特太太,伯伦朗特夫人让我明天陪她去苏兰大街逛逛,肯特医生说的对她是该出去走走了。”

玛丽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完了这个足以将房顶震塌的消息。

“你说什么,玛丽小姐?”

“啊?我说她真应该出去走走了。”

“不不不,前面一句。”

玛丽小姐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梅洛特太太神情紧张,她只好无辜的再重复了一遍:“前面一句……伯伦朗特夫人让我明天陪她去苏兰大街逛逛。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天——伯伦朗特夫人要去苏兰大街逛逛,和你!”

梅洛特太太这一叫,可把所有佣人都引来了,大家都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可让玛丽小姐急坏了。

“玛丽小姐,你新来还 不知道,伯伦朗特夫人从不外出,肯特·塔尼医生也劝过伯伦朗特夫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夫人的身体是有帮助的,但夫人从不肯出去,这次她居然同意了,而且还 是跟你这个黄丫头,她从来不带上我。”

凯特琳太太激动的把话说完,她确实为伯伦朗特夫人感到开心,因为出去,对她的身体大有帮助。

其他人还 在谈论着,而玛丽则依然在找着,把衣服一件一件翻出来看,过了一会,她忽然叫道:“我就穿这件陪伯伦朗特夫人逛街!”

第五章 苏兰大街

第二天一大早,玛丽穿戴整齐,在伯伦朗特夫人的房间门前等待伯伦朗特夫人。玛丽紧张极了,她不是害怕伯伦朗特夫人因为她做的不好而批评她,而是因为她对伯伦朗特夫人的不了解而造成的尴尬。玛丽认为她应该找点话题聊聊。想着想着,伯伦朗特夫人从那木雕大门出来了,说起来玛丽才发现伯伦朗特夫人家很多东西都是木雕,看来伯伦朗特夫人很喜欢木雕呢!

“嗯,伯伦朗特夫人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好的。”

玛丽跟着伯伦朗特夫人走出府邸大门,今天伯伦朗特夫人穿了一件粉嫩娇艳的衣服。戴着夸张的高帽子,上面满是娇艳的花朵,像是顶着一个花坛,长且蓬起的裙子,绣着无数粉红的花朵,套在莎夫人那瘦小的身上真是不对劲,这样隆重的大裙子配上那耷拉下来的的脸,这个搭配那样格格不入,谁知道这是去逛街哒!这明显是梅洛特太太亲自挑的,玛丽都能想象出梅洛特太太那开心的样子了,嘴都笑到天上了。

玛丽和伯伦朗特夫人坐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开车,玛丽准备好了自己要说的台词,她可不想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不说,那真是尴尬极了。

“莎夫人,您热吗?”

“不怎么,谢谢。”

“那您渴吗?”

“有一点。”

玛丽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能有点事了,她把自己准备好的水给莎夫人喝,莎夫人喝好了,玛丽把水有装好,过了一会,她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

“到了,莎夫人。”

玛丽扶着莎夫人走下了马车。苏兰大街是条繁华的大街,来来往往的路人颇多,玛丽和莎夫人走在路上显得十分渺小,即便是莎夫人那副滑稽的打扮。

“夫人,这家店不错,要不要进去看看?”玛丽怕太尴尬,试图找莎夫人聊聊天。

“不了,谢谢,我并不打算买什么,我只是听肯特医生的话出来走走而已。”

夫人的回答让玛丽不知该说什么,玛丽只好什么都不说,之后没说一句话。过来好一会,玛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莎夫人说:“夫人您是很喜欢木雕吗?”

玛丽问完后立马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蠢问题呀!但是莎夫人却被问住了,她开始心不在焉。走着走着,玛丽和夫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她们正在等着车辆过去,突然她们看见在马路对面,一位绅士将从店里买来的面包给了一个路边的乞丐,乞丐的样子像是在连连道谢,挺普通的一件事,却让莎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玛丽也看到了,喃喃自语到:“多善良的绅士,那乞丐真幸运。”

玛丽说完后便扭头去看来往的车辆了,而莎夫人一直盯着那个绅士看,她不常出来走走,因此对这种事很少见,只是以前在修女院(莎夫人小时候被送到过修女院一段时间)偶尔看到一些乞丐在门前乞讨,老修女们会给他们些吃的,可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修女们都那样善良,贞洁。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形形色色,在这样纷扰的世界里保留一些纯真善良可不容易,这点莎夫人深有体会,她就是这样过来的。

夫人正想得入神,突然一辆列车飞驰而至,莎夫人赶忙抓住头上花帽子,当列车过去后,对面的绅士已经不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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