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日子中的劳作

望着那逝去岁月的流痕，细数着那泛黄的记忆，笑，此时已成为了一种空虚，一种乏力的回望，它们，教会了他们笑着流泪。现如今，已经成为了一段珍贵的记忆。

——题记

大年将至，褪去旧年疲惫的包袱，换上轻一盈的新衣，走了一趟老家。遥远地，就望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爷爷一奶一一奶一。我的心已不再平静，出门求学久了，自然而然地就对家产生了依恋之感。来到了里厅，天还 较冷，炉上起着火，熏得屋子里暖烘烘的。

我悄悄地跑到厨房，望见一奶一一奶一正在去鱼鳞，岁月已在她的脸上划下了道道流痕，这张饱经世间沧桑的脸，牵着我的思绪飘远了。一奶一一奶一见我默默无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天冷，要下雪了。”这句话，竟勾起了她在那个年代的深深印记。

"那时，没有你们现在这么幸福，因为穷，”她稍稍停了一下手中重复的刮鱼鳞的动作，用手背抹了抹前额的银丝，“很小的时候，差不多和你们现在这么大时，我们就要扛起锄头去干活，小时候气力小，锄头可是一个大家伙，搬不动，可是饭还 是要吃的，一天下来，只能赚那么几一毛一钱。家中姊妹多，几口粮一会儿就没有了，吃完了上顿，还 得要顾及下一顿，别说读书了，吃饱穿暖就很难，现在你们有的读书啊，就好好学，在当年只是一种奢望。”

她顿了顿，用干裂的嘴唇咽了一口水，继续说：“当时山区里天气特别冷，风特别大，吹得让人心寒。墙很薄，也抵不住寒风，那时我们家里最小的弟弟，才五六岁，平日里吃得少，所以比较瘦小。天冷就得多穿衣啊，可家中哪有剩余的布料呀，在前就为了补旧衣服用光了，大冬天的，山路都冻住了，特别地滑，家中也没有钱，邻家经济条件也不好，上哪儿去找去借，家中谁也没法儿，能熬多久是多久。最后只能用磨豆腐垫底下的布裹一着肚皮，布也是透风的，用处并不大，只能算上心里安慰吧，哪个冬天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啊......”

鱼鳞刮完了，一奶一一奶一娴熟地拿起一把剪刀，开始剪鱼肚，鱼早死了，翻着白眼，无力地下垂，任由人的剖解。我一直沉默不语，出神地望着那条方才还 活蹦乱跳的鲈鱼，沉浸在一奶一一奶一的话语中，一奶一一奶一已有些年纪了，手上、脸上沟壑重重，对自己唠叨着：“现在啊，苦日子都过去了，还 是在吃好菜时想起过去，老了都这样吧。”她抬起头，望着窗外的袅袅炊烟，说：“好好学，将来才有出息，别再回那一段老日子……”

我似懂非懂，恍惚间，看见一奶一一奶一眼角挂着一颗泪珠，残存着一眸微笑，似乎是对那段老日子的无限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