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蜡烛和人鱼姑娘的故事(3)
老两口听商人这么一说,信以为真了。又听说能赚大钱,便鬼迷心窍,答应把姑一娘一卖给他。
一江一湖商人讲好过几天来接姑一娘一,就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当姑一娘一知道自己已被卖掉时,十分诧异,寡言少语的善良姑一娘一害怕离开这个家,去那远隔千里、炎热而又陌生的南方国家。她哭着哀求老两口说:“我什么活都能干。请你们千万不要把我卖到那陌生的地方去。”
可是已经变得无情无义的老两口,怎么也不答应姑一娘一的请求。
姑一娘一一如既往地闭门不出,专心致志地往蜡烛上画彩图。老两口看到这种情景,也无动于衷,既不觉得姑一娘一可一爱一,也不觉得可怜。
一个月色明亮的夜晚,姑一娘一独自听着波涛的轰鸣声,思考着自己的前途,不觉悲痛起来。她听着听着,觉得远方有人在呼唤自己。于是她从窗户向外看了看,外边只有映着月光的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海。
姑一娘一又坐下来,继续画蜡烛画。这时,铺子前边突然喧闹起来。原来是那个一江一湖商人定于今夜来接姑一娘一。商人的车上载着一个装有铁丝网的大方木箱。
这只木箱曾装运过老虎、狮子以及豹子等动物。
一江一湖商人说:善良的人鱼也是海中兽类,所以要把她同老虎、狮子一样对待。
姑一娘一还蒙在鼓里,继续在那儿俯首描画。就在此时,老爷爷和老一奶一一奶一走进屋来领姑一娘一。他们说:“喂!你该走了!”
由于他们催促得很紧,姑一娘一没来得及给手上的蜡烛画上彩图,只是把整一根蜡烛涂成了红色。
姑一娘一留下了二、三根红蜡烛,作为这桩辛酸历史的纪念,然后离开了家门。
五
这是个非常寂静的夜晚。老爷爷和老一奶一一奶一已经闭门睡觉了。
“咚!咚!咚!”半夜时分,有人来敲门。上了年纪的人,瞌睡很轻,听到叩门声,老两口心中疑惑。老一奶一一奶一问道:“谁呀?”
但是没有回答。“咚!咚!咚!”那人继续叩门。
老一奶一一奶一起来,轻启门扇,从缝隙中向外一看,一个长得很白净的女人站在门口。
女人是来买蜡烛的。老一奶一一奶一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哪怕赚个一分半文,她也高兴。
老一奶一一奶一把蜡烛盒拿到女人面前。这时她大吃一惊。那女人长长的黑发上挂满水珠,映着月光,晶莹闪亮。女人从盒中取出红蜡烛,死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付了钱,就把它拿走了。
老一奶一一奶一在灯下仔细地瞧了瞧那钱币,原来不是真钱,而是贝壳。她认为自己上了当,就气呼一呼地追了出去,可是那女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当天夜里,天色突变,海上掀起了罕见的暴风雨。那是正当一江一湖商人泛舟大海,载着装人鱼姑一娘一的木笼,驶往南方某国途中的时候。
老爷爷和老一奶一一奶一在家里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么大的风雨,恐怕那条船要翻在海里的!”
天放亮之后,大海中仍然是一片漆黑恐怖的景象。当天晚上有无数船只遇难。
奇怪的是,打那以后,只要山上的神社点起红蜡烛,到了夜里,不论怎样好的天气,也会马上转为猛烈的暴风雨。红蜡烛变成了不祥之物,蜡烛铺的老两口说这是天诛神罚,从此再也不卖蜡烛了。
可是,从那以后,也不知是什么人,常给神社点上红蜡烛。过去,只要谁拿到这神社中烧剩的蜡油,谁就会在海上消灾除祸;如今只要看一眼红蜡烛,这人必将身遭大难,淹死在大海里。
这消息很快在人们当中传开,再也没人去参拜山上的神社了。昔日那圣洁灵验的神仙,现在成了一方的凶神恶煞。而且没一个人不怨恨地说:这个镇上要是没这神社就好了。
船员们只要从海上望到神社所在的小山,就感到畏惧。到了夜间,这一带海面更是一番可怕的景象:惊涛骇一浪一一望无际;每当那巨一浪一撞碎在岩礁上时便激起一团一一团一白色飞沫;那月光透过云隙照到波涛上的情景实在令人一毛一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