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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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是吾乡贫穷与快乐,竟是一种矛盾吗?正如这位作家笔下所描绘的那样,答案是否定的。东坡词言,“此心安处是吾乡”意在随遇而安。而我却想给它添上另一层意思,那让我心灵安适的地方啊,便是我的归宿。
杨绛说:“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最美的风景是内心的安静。”人生便如一茶杯,要喝多少就倒多少茶,要是等到杯满溢出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张季鹰曾官居一品,前程大好,可他没有无休止地往杯里倒茶,一日,秋风起,张季鹰突然想念起家乡莼菜羹、鲈鱼脍的美味了,于是感叹一句明威在《乞力马扎罗的雪》里写的那只在“上帝的庙堂”高原上风干的豹子。海明威问:“到这样高寒的地方寻找什么?”豹子冻僵前最后一个目光投向远方温热的故乡,在那里,又有许多豹子正出发去别处寻找些什么。
停一停狂热的步伐吧,我们是否忘记了什么,是否忘记了快乐原本的坐标?陶潜把快乐留在桃源,嵇康把快乐洒遍山林,公交车司机把快乐嵌在方向盘里,包子铺老板将快乐塞进肉馅里……台湾作家舒国治,不做朝九晚五的工作,而是环游世界“沐浴新的情景,勾撞原遇的远方”,高中作文只要在需要路费时写写文章的他生活很富裕吗?但他的快乐是不需解说的。
每个人都无权同别人讲,你不快乐,你需要名,你需要钱,无休止地倒水,茶杯中溢出的不是快乐,是痛苦,是暴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有自己的快乐和成功。像是严子陵告诉刘秀的那句“道不同,何致相迫”,也像苏子那句“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而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一千个人中有一千种关于快乐的定义,你无需听从他人的指示,因为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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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是吾乡我一直在思考,当柔奴在道出“此心安处是吾乡”时,她是否有想过,“此心”是否便是她的本心?当村支书在穷乡僻壤苦干八年,建成了“最美乡村”后,他是否明白,是他的心在这儿,还是他的心只能在这儿?
此心安处是吾乡,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是背井离乡。因此,他才不得不说,聊以自慰。颠沛流离、糠豆不赡的生活,不会让人心安。每个正常人都向往着衣食无忧、安居乐业的日子。心在哪里,风景就在哪里,话说得好听,其实这片风景,只是受尽了苦难的人自己杜撰出来欺骗自己的玩意儿。世间真正如陶渊明那样的人少之又少,能让一个人从唯物主义变成唯心主义的生活,必定苦不堪言。
梵高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苦难永远不会终结。”的确,生活总是充满着苦难与折磨,人生不顺,十之八九。譬如梵高,还有他的同道中人高更,他们的画在他们生前不被世人接受,他们过着孤芳自赏、贫困潦倒的艺术家生活;苏东坡、欧阳修,都是官场失意的沦落之辈;史铁生曾在失去双腿的痛苦中煎熬;桑兰在跳马时断送了自己的体操梦想……
人们会抱怨上帝,为何要让人世间充满了痛苦?但其实,人们更应该感激上帝。因为,人生中的诸多痛苦,并不会直接灭亡你的意志。正是诸多有形的苦难,造就了人类越来越丰富的无形的精神世界。正因如此,梵高和高更在穷困潦倒之时,仍能忘我地投入艺术世界,留下他们给世界的艺术遗嘱;正因如此,苏东坡才能写下“此心安处是吾乡”,欧阳修尚可在滁州“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正因如此,史铁生在地坛徘徊了十几年,知道了他为了活着,不得不写作;正因如此,桑兰在体操场之外的世界,在北京大学的校园里,让自己曾经跃动的身体慢慢安静,让自己驿动的心也渐渐变得安宁。
的确,是生活让他们不再顺心与安乐,被该由生活带给他们的快乐,他们必须自己给自己。但同时,他们也进入了一个更高层次的精神世界。此心安处是吾乡,心在哪里,风景就在哪里,虽是生活所迫,尽管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风景,但自己学会去接受并且改变,人生实则也是一次质的飞跃。
世界不会跟着你的心走,要让自己的心融入这个充满着苦难的世界。“苦难消灭自然也就无可忧悲,但苦难消灭一切也就都灭。”随着苦难消灭的,正是人类最崇高的精神与意志。让自己的灵魂高于苦难,将苦难踩在脚下——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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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是吾乡在那个年代,中国海军已可以越过世上最广的海洋,却越不过一弯浅浅的海峡。
——题记
第一次认识于右任是在语文课本上,那时我正学他写的《望大陆》,也许是里面流淌出来的对故乡的思念太诚挚、也太绝望,以至于让我诵读时热泪盈眶,我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把一个老人逼到如斯地步。我开始留意有关消息,于是,我认识了余光中,认识了席慕容,认识了许许多多想回大陆而不能的台湾民众,认识那个年代的饱受“三不”政策折磨的普通百姓。
开始,两岸民众写信时故意将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地址写反,接着信就会被退回,这样远方的家人就会收到自己的问候,好景不长,这样的小把戏很快就被识破,邮局开始扣留这些信,既不发出也不退回。眼见着这条法子失效了,他们开始用将信件塞入塑料瓶中,做成漂流瓶,然后抛入海中,祈祷能有人收到,并转交给家人,可是收到的人寥寥无几。后来有些随蒋介石去台湾的士兵实在忍受不了与家人分隔两地的煎熬,便偷摸着绑木筏,趁着月黑风高推入海中,拼命往家的方向划船,可这方法的成功率微乎其微——很多人葬身海中,更多的被当成逃兵抓住,枪决,平安到大陆的人机率有甚于中五百万大奖。但他们依然前仆后继地进行。是什么在支持他们啊?是他们对家乡的爱——哪怕在台湾已经有了“家”,哪怕是在台湾有高官厚禄,哪怕回乡路上危险重重,哪怕只有一点点成功的可能……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动摇他们回乡的决心。家是黑夜里明亮的灯火,他们愿做一只蛾子,明知死路一条,也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只望离家能近一些再近一些。
当两岸关系破冰后,许多在台湾的老兵,砸锅卖铁,只为回乡。然而到了魂牵梦萦的家乡时,却只看见了如“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一般凄凉的景象。从前慈爱的父母,如今只剩一抔黄土;从前兄弟是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如今却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那儿时的玩伴,如今又在何处啊?明明身在生养了自己的家乡,却没有丝毫的熟悉感,自己于家乡仿佛只是一个陌生的过客,“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是他们最好的写照,一阵悲凉忽然袭上他们的心头。
可是当看见家中熟悉的陈设是,泪,猝不及防的流下来了。面对久违的家乡,滚烫的热泪似乎砸掉了漫长的岁月,砸走了生疏与隔阂,砸开了紧闭的心扉。对故乡的陌生感在那一瞬间消融殆尽,是啊,这是生养了自己的故乡,哪怕它变得面目全非,也改变不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纠缠了自己几十年的梦靥在此刻消失,今夜终于可以沉沉入睡。
不论是手握大权的于右任老先生,还是学术界的泰斗钱学森教授,又或是在外漂泊的游子们,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任那世界繁华,任那世界精彩,我愿将自己囚禁在这一方土地,为这土地抛洒热血,为这土地奉献青春。
无论天涯与海角,大抵心安既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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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是吾乡看苏东坡传时读到一句话,心悲凉了好久,书上这样淡然地写着:东坡护送妻子的灵柩回四川后,接下来一直到他去世,他的双脚就再也没有踏上过故土……但他毕竟是极洒脱的白衣卿相,自有这样的豪气说出“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样不羁的话,想想也是,毛泽东年少轻狂时也有“埋骨何须桑梓地”的豪情万丈。我等鼠辈自然不能与闪耀于历史长空的人们相提并论。所以,离家四千里,从未有过心安的感觉,也从未寻觅到故土的气息。当年一鼓作气要离家以闯荡天下的坚持,如今只化作一股清泪罢了。
记得第一天有幸目睹了北国千里冰封的壮观,只觉得像身处于青山翠黛,荷花正盛的家乡在看一部北方的老电影,只是我太入戏了……一瞬的欢欣后,黯然了,白茫茫的大地,没人会出现在其间,把我带回家……只有我一个人在跌跌撞撞地找方向。
注定我成了游子,非感情泛滥的诗人,正常的生活是必须学会的,也学着去找到让我心安的人或事,但当一个人黑暗中时分明看到自己的心在广阔空间里一直指向南方。
小时候老想着做一名背包客,踏遍万山锦绣。还踌躇满志地宣言过,现在呢,一笑置之。开始关注中国日趋庞大的失独群体是从一篇文章开始的,女孩读博期间车祸死了,她的母亲用最真的文字表达了她的无助:“我们这几年就像在大雨里,一直下,没有太阳……”读到这里时,被撕扯到了痛点,才明白,我是个多不争气的孩子,庸庸碌碌的活了19年,还是赖着家。不知,若我死于非命,那我父母,大妈,哥哥看到我的冰冷的尸体时会怎样?他们会不会也没了阳光?我的魂灵会找到回去的路吗,如此之远。
去年冬天过完年后回学校,六点钟的飞机,四点时,夜泛着蓝光,静谧伤感。提着包准备走,大妈将门前的大灯照的通亮,一直亮到了黑夜尽头,光晕下她一个人穿着睡衣背着手靠在门上像干枯的老槐树。我看不见她的脸,只听见她平静地嘱咐:“好好读书。”我也平静地回应着。然后提着包,循着光大步地走。
哥哥的孩子今年两岁了,就会说几句话,其中一句就是姑姑,小孩子在接触到视频这东西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乎,每周六,我们一大一小隔着一个中国对着电脑就两个词,她叫我一声姑姑,我就回一声朱朱(她的小名),整晚的对话就成了“嘟嘟”(小孩发音不准)“朱朱”“嘟嘟”“朱朱”……寝室的孩子们快崩溃了。
我不想用太戚戚的词来形容我的生活,因为我在异乡遇到了一帮很好的人,有知己一二,兴趣坚定不移保持良好,有幸二逼地活着,人生也就莫愁了。但还是无法心安,老觉得他们在等着我回去不管是得意或是失意。
一晚上自习时,窗外空旷的夜里传来一个男人苍凉的声音,他在唱春天里,极有孑然一身的味道“: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我感受到了他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与孤寂,想放下笔,冲出去和他一起嘶吼……也许我会告诉他,我和他是老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找不到寻不得的心态啊,所以我注定会目光短浅无为一生吧,只要……我定会抛下红尘万丈,循着光找到心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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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是吾乡4月5日,天下清明,我又回到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生我养我的村庄。
这么多年,我并非远离故乡,从一座县城转到另一个地方,有形的距离虽未有太多的改变,但心灵的隔膜却越来越大。我似乎成了被村庄放逐的流浪儿,那颗孤独寂寞的内心时时泛起无所皈依的伤痛。
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故乡,无论是出生地,还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常常在夜阑人静时冥思苦想,我的故乡又究竟在哪里呢?是那所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颓圮坍塌的农家小院,还是熙熙攘攘人流中飘摇不定的某座小楼?是游移不定的风筝那边双手扯紧线头的父母,还是视我的生命和健康如至宝的妻儿?有形的故乡终究会湮没在繁华与喧嚣之中,但精神的家园却随着年岁的增长愈来愈清晰。
二十多年前老父亲去世后,慈爱的母亲就在我们兄妹间轮流走动,故乡的影子渐渐变得有些陌生。只是有一段时间,母亲接连捎信说老屋要被拆掉,要我回去看看,也算有个念想。原来邻家看中我家老宅,主要是因为风水旺盛。从小生活过的老屋要拆,总有些心痛。风尘仆仆赶回,只是无力相争,看看木已成舟,只好无言而又伤心地如丧家犬般离开了村庄。黄昏时分,残阳如血,秋风萧瑟,侧身回望,整座村庄笼罩在夕阳的霞光和迷蒙之中。走在崎岖蜿蜒的小路上,心里顿时涌现出无限的凄凉、孤寒和悲酸之意。
不同的人,身份阅历不同,处境有别,对故乡内涵的理解大约也是不同的。春风得意,连中三元,进而加官晋爵,此情此景,他的破旧的村庄也会成为炫耀的资本。古往今来,那些骑着高头大马、随从仆役如云的衣锦还乡者无不怀有这种高傲、矜耀的心态。朝奏夕贬“九重天”的失意者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僻远的贬所、荒芜的驻地、陌生的环境,那颗本来就已千疮百孔支离破碎的心定然会生出无数的感慨。韩愈如是,柳宗元如是,白居易如是,苏东坡亦如是。此时,铭刻于心的故土的一草一木萦然于怀,缠绵悱恻的凄苦伤痛就真正成为故乡的真正内涵。
七年前,登上马来西亚的云顶高原,透过四十六层楼的房间的窗子眺望故乡的方向,泪水一下子迷离了我的双眼。大地沉睡,万籁俱寂,对异国的陌生感触动了思乡的情怀,故乡的诸多景象很快在脑海中弥散开来。方方的池塘、爬满苔藓的古井、长满桑椹的桑树、摇摆走动的油鸡、哞哞叫着的老牛、宽阔的场院……一一闪过之后,灵魂像是被清水滤洗过一般,心灵逐渐熨帖起来,五脏六肺竟变得安闲舒泰。
再去村庄,记忆中的美好影像已荡然无存。弯弯曲曲的两边绿草丛生的小径呢?沐着夕阳余辉狭窄而又温馨的胡同呢?牵着山羊一路轻歌曼舞的村姑呢?骑着牛背吹着牧笛的童儿呢?还有春蚕、青蛙、燕子……走在齐整、洋气十足的建筑群落中,看着一张张陌生的笑脸,心底忽然就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也许,我与村庄相隔得太久了,灵魂的走失,难道不是我最大的伤痛吗?
我是村庄的过客,也是人世间行色匆匆的过客,灵魂总要有些皈依。其实,何必非要刻意去找寻精神的故乡,安于途中,踏踏实实地生活,有风有月,有茗有书,只要心灵高尚,不也是精神的回归吗?
“此心安处是故乡。”也许,故乡就在父母身边,就在一顿顿粗茶淡饭中,就在书桌旁和枕头边,就在月夜下,就在琴棋书画里,就在一叶一花间,就在……只要我们心中有故乡,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